過去拼搏較勁,現在握手言和。
不到七歲的小女孩,總愛伏在媽媽的摩托車儀表板上,骨碌碌的雙眼,最喜歡看著人群、東張西望,那個小女孩就是我。
那時候的我,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,就像置身於探險的迷宮,充滿新奇,那時候看到身材姣好的大姐姊,總是欣羨地發出讚嘆,小腦袋瓜裡總是幻想着自己是否有天也是如此風貌。
國小的我,最野蠻、最原始,仿佛一切都未經修飾,但我們卻已經學會怎麼交朋友,甚至所謂的小圈圈。那時候看世界,已經在快樂裡添上了灰,湧上那不安初紅的血腥,誰說成長不痛苦?
國中的我與同儕,大家已經開始蛻變,有的甚至化起了妝,談了戀愛,開始為賦新詞強說愁,我們都急欲地告訴師長,我們已經長大,但其實只是自我膨脹罷了,小孩盡做大人事的滑稽!
高中的這個階段,我們都已經算半個大人了,開始懂得不安分、開始懂得經營自己、經營不管是朋友還是感情、開始很多想法、開始反抗很多事、開始想改變世界,頂撞師長等於衝撞全世界,然後洋洋得意,最快樂與最不快樂的兩端,我各自擁有著。
大學了,解放和自主是滿腦我們想做的,年少的熱血瘋狂、夜夜笙歌的絢爛、摻雜着許多心事,有多少時刻我們墜跌在清醒後的空虛寂寞?我們替青春做最後的衝刺,這時候的我,以來到了當年小女孩所羨慕的妙麗,然而當我一步步走到這裡,卻沒有當年小女孩的笑容了,成長逼著我們繳械純真,封藏陽春見不得光黑歷史。
轉瞬間。人生沒有回頭路,只有沿路上的風景和教訓伴著我們,我攜帶著武器,驚懼被人撂倒,我來到成人童話,江湖只進不出,染缸裡攪和,不再二元對立,此生成就故事,故事之外,沒我的事。不是好人,不是壞人,成為最成全自己的人,我只能負責故事內容盡量好聽。
一杯老烏龍,一條老狗, 陪了我發呆。
我偶爾會回味起處處充滿狡詐刺激的童話森林,我會懷念當時拼搏廝殺的自己,甚至,我看見當年的小女孩在向我招手,笑顏就像溫煦的陽光灑落,我莞爾,老狗哼了哼,似乎是同意了。
過往我與世界拼搏較勁,如今我與世界握手言和。讓我們一同完成心中的那份柔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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